[GGAD]散会之后

原作向,魏玛末期的一些妄想

虽然一定会打脸但上映前我还是想发疯

本文内容仅代表我对角色的猜测,不代表本人立场,也别信


应德国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的邀请,邓布利多前往柏林参与了为期一周的魔法交流研讨会。在到达柏林的第二天,他收到了小道消息,巫粹党将在柏林附近的小镇上召开一次小型集会。演讲者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名字,这反而激起了他想去看看的念头。

只是当天有事耽搁了,邓布利多到达剧场门外的时候,集会已经结束了。他触摸到剧场外布置的麻瓜驱逐咒,总觉得里面或许还会发生些什么,便给自己施了个简单的变形咒,毫不犹豫地迈入麻瓜驱逐咒的屏障。

剧场内部似乎施加了无痕伸展咒,明明只是个小镇的剧场,里面看起来却比德意志歌剧院辉煌。

邓布利多站在内场的入口,看到装帧华丽的座椅之间站着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

老人动作迟缓,吃力地挥舞着魔杖,指挥着挂在包厢外栏杆上的巫粹党旗帜缓慢落下,自动折叠整齐收纳入盒。

老人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微微偏头,向邓布利多颔首示意,说:“您来晚了,先生,今天的演讲已经结束了。”

“太遗憾了,我特意从国外赶过来的。”邓布利多装模作样地说着,他抬头望向栏杆上挂着的巨幅旗帜,上面是一个双G和死圣的标志,“不介意我在这里看看吧?”

“当然不介意,先生,请随意。”老人继续背过身忙着他的收拾。

邓布利多沿着通道向舞台方向走着,他看到地上散落着几张花花绿绿的纸,默念了飞来咒,招来了纸片。

原来是巫粹党的宣传单,邓布利多的德语水平仅限日常交流,他看着满眼的哥特体和印刷体感到一阵眩晕。

“听您的口音,您是法国人吗?先生。”老人收拾好旗帜,扶着靠背脚步蹒跚走向邓布利多,他在离邓布利多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失去巫粹党旗帜装饰的剧场,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麻瓜剧场,光鲜闪耀,曲终人散。

“我是英国人。”邓布利多抬头向老人示意,他看到老人双眼浑浊,但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抱歉,我不擅长分辨外国人的口音。”老人虽然这么说着,但毫无愧疚的神色,只是幽幽地说着,“您说您是从英国来的,冒昧问一句,英国人也会认同格林德沃先生吗?”

“我……”邓布利多顿了顿,继续说,“并不能这么说,我来到这里,只是出于好奇。”

“您很坦诚。”老人很肯定地说着,他打量着邓布利多,浑浊的眼球转了转,“但我也看得出来您的内心有困惑,有疑虑,我的朋友。”

邓布利多怔了怔,他警惕地握紧手中的魔杖,注视着对方。

但老人看起来极为普通,混在人群中亦不扎眼。他笑了笑,布满皱纹的脸显得有些骇人,说: “这很正常,先生,不必感到担忧,很多像您这样第一次来集会的人,都会对此感到困扰。”

“您真应该听听格林德沃先生的演讲,而不是看那张乏味的宣传单。”老人继续说着,他看了一眼邓布利多手中的宣传单,单薄的纸片迅速燃起蓝色的火焰。

“不用怕,它不会伤害您。”老人说罢,蓝色的火焰便熄灭了,他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先生的演讲富有魅力极具感染力,我想这就是天生的领袖气质吧。而且先生演讲的内容浅显易懂,像我这样没念过几年书的糟老头子也能听明白。”他阴恻恻地笑着说,“您会来的吧,下周三在纽伦堡,格林德沃先生会亲自出席集会。”

不知为何,只是看着那个老人,邓布利多就感到一阵不耐烦,想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地方。他现在更困惑于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气氛诡异却又毫无破绽。

“如果下次还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很愿意,可惜这周末就要回伦敦了。”邓布利多强忍着烦躁,礼貌地拒绝道。

“那可太遗憾了。”老人像是站累了,他扶着椅背缓缓坐下,“即便是在经济形势一团糟的德国,先生亲临的集会依然是一票难求,前排总是挤满了贵妇小姐们,幸运的是我作为后勤人员可以免费聆听格林德沃先生的演讲。”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邓布利多捏着帽檐向老人致意,“我想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您真的要走吗?我的朋友。”老人咧开嘴角,没有牙齿的口腔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您心中的困惑还没解开吧,您真的认为魔法部牺牲我们一代又一代的自由,换取对麻瓜的无止境的绥靖与妥协,是值得的吗?我们生而便高人一等,为什么要畏首畏尾,埋没自己的魔法与才华,屈居人下?”

“毫无疑问,对自由的渴望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本能。我也曾坦然面对我对自由的向往,Freiheit,听起来真是个美妙的词汇。”邓布利多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低下头又迅速抬起,“然而它真的存在吗?它是否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盲目的甚至是没有边界的对自由的渴望真的有利于巫师乃至全体人类的生存吗?”

“您毋庸为此担心,格林德沃先生引导我们追寻自由的道路,自然是对正义的追寻,对道义的践行,对真理的昭示,是实现我们梦寐以求理想社会的唯一途径,这毫无疑问。”

“这正是我所担忧的,他只是一人,所有决策的下达仅凭他个人的喜好或是经验积累所产生的判断力,没有他人的钳制,干扰或是制衡,这听起来及其有利于威信的积累,政策的推行。但久而久之,是否会在巫粹党中蓄积成一股无法根除的独断专行?过于集中的权利是否又会演变成一块华丽而脆弱的玻璃,只要决策带来一次失误哪怕只是最微小的,也会在玻璃上形成一道裂缝,让怀疑、恐慌、背叛如龟裂般迅速布满玻璃的各个角落。无上的权柄是否会就此跌落,不复存在。”

“就像麻瓜嘴里的那个拿破仑吗?可笑的暴发户,zhuan制的独cai者,流落孤岛的可怜人,只要尝试一次失败便再无挽回余地。”老人桀桀地笑着,空洞的笑声在昏剧场里回荡着,像是一种嘲讽,在讽刺着什么人。

“看起来您很关心格林德沃先生,那么为何您还在仿徨犹豫?为何不选择加入我们呢?像您这样睿智、冷静且富有远见的巫师正是我们所欠缺的,您一定能成为格林德沃先生身边的赫费斯提翁,以先生最亲密的友人、战友的身份,辅佐先生成就更伟大的利益。”

阴森的寒风从四面八方袭来,邓布利多全身感到一阵恶寒。

深渊在凝视他。

他心里一惊,很快回过神,挥开不怀好意的眼神,说:“谬赞了,我只是无数庸碌无为的巫师中的一员,或许在你听起来我口若悬河,但我擅长的也仅限于此了。”

“您否认了我对您的赞誉,所以您承认了您对格林德沃先生的关心吗?我的朋友。”老人谄媚地说着。

邓布利多看到老人晦暗不清的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亮光,他向后退了一步,手按在靠背上,说:“与其说我说在关心他,不如说是在担心他决策之下的欧洲。”

“您总是那么多虑,我的朋友,您应该多看看这个欧洲,这个硝烟四起,因为麻瓜的肆意妄为而被破坏殆尽的欧洲大陆,看看我们是如何在这里重塑新秩序。”

“我承认麻瓜政府还有着不堪的一面,对殖民地的掠夺,对霸权的争夺,可他们并不是完全无药可救的,即便他们现在遇上了全球范围的经济危机。”

“您可真是位圣人啊,‘即便他们现在遇上了全球范围的经济危机’。”老人阴阳怪气地模仿着邓布利多说话的语调,“您应当承认,世界已经完蛋了,旧秩序已经不适合当下的欧洲了,我们很早就见识过了,不是吗?就比如上一次大战,您也亲眼见证了吧。他们发明的武器、毒气,可比我们的不可饶恕咒威力更强大,假以时日说不定只要一枚炮弹就会毁灭整个巫师世界。”

“是的,我看到了,在索姆河,在凡尔纳,都有我熟悉的人倒下。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国际联盟会约束他们……”

老人空洞的笑声打断了邓布利多,他笑够才继续说道:“国联?多么滑稽的麻瓜组织,当西班牙大流感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一个个可爱的生命化作了死亡名单上的铅字,当一行行字母汇聚成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啊,数字,看多了真的会麻木,不是吗?麻瓜掀起的战争,引发的瘟疫,到最后却麻痹了我们的心灵,让我们失去对死亡的敬畏。可他们永远不知悔改,我想他们最后也会再次用战争来化解眼前这场经济危机。既然总是会流血,我们为何不趁着经济危机麻瓜平民对政府的不满,充分利用这一切,蒙骗那些愚昧的麻瓜,掀起一场轰轰烈烈地变革,打破就这个旧秩序,重建属于我们的新秩序。”

老人像是说累了,他停下了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凤凰也是灰烬中重生的,不是吗?我的朋友,或许您会比我更了解这个。”

“不,我不了解凤凰这种神奇的动物。”邓布利多摇着头,是什么时候露出的破绽,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那人道破的一瞬间,对方真面目亦暴露无遗。

真是讽刺,两个曾经无话不谈的人,现在却要戴上假面具,扮演着另一个人才能畅所欲言,无话不谈。邓布利多真想为这出在剧场池座里上演的戏剧鼓掌,赞扬两位“演员”的出色表演。

“是吗?”那人反问道,他不但没在意邓布利多的反应,反而像是在为对方解围似的说道,“我以为英国人都了解神奇动物,看来是我误解了。”

“或许我对爱尔兰凤凰——卜鸟了解的更多一些。“邓布利多幽默地说着,两个人默契地保持着不拆穿对方的状态,这对他来说轻松了许多。

“回到刚才那个话题。”邓布利多说,“如果你说的是以非理性的,不正当的暴力手段打破现有的秩序,盲目地以自由为变革的动力,我想这是极其危险的。我们难以预见到变革带来的是幸还是不幸,更有可能的是会带来我们意想不到的后果。所以我更推崇一种更为温和的,循序渐进的方式,来改善我们与麻瓜之间的关系,待到时机成熟,麻瓜或许会接纳我们,我们也能自然而然地融入麻瓜社会。”

那人轻蔑地笑了笑,说:“一个很有趣的理论,让我想起一个有趣的麻瓜。”

“哦?”

“我忘了他叫什么,也许是伯施坦恩也有可能是施坦恩伯,一位无足轻重的麻瓜,不值得我们惦念。”那人挥了挥手,“据说他什么康米主义的政治遗嘱继承人……”那人打了个响指,刚才还灯火通明的剧场忽然失去了无痕伸展咒的效力,灯光熄灭了,邓布利多和那个老人之间的距离也变缩短了。

“Lumos。”那人念了句咒语,微弱的光亮在二人之间闪动。没有血色干瘪的嘴唇蠕动着,在微弱的亮光中看起来格外瘆人。他在昏暗的剧场中继续说着,声音逐渐低沉暗哑:“不过很可惜的是他本人放弃了康米主义那一套用暴力推翻麻瓜政权的理论,自以为可以通过麻瓜那个虚张声势的议会施加影响逐渐掌握国家的政权改变政体,这好像叫什么改良主义,或是修正主义?”

邓布利多毫不畏惧地迎上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和平过渡也未尝不是一种方式,我们和麻瓜之间最重要的矛盾之一便是无数次猎巫行动,以及麻瓜的文学作品对我们的长期污名化,所以我想如果我们是否可以通过一些更隐蔽的方式对麻瓜世界进行具象化渗透?比如慢慢地将我们的想法、我们的生活植入文学作品、麻瓜的电影等传播载体中,在潜移默化中逐渐改变他们的刻板印象,倾向于认同我们的存在,主动与我们开展友好的交流。”

“像是一场弥撒,或是布道,您的想法未免太过理想了,或者说是幼稚。”老人无声地笑声,

“这需要多久?10年20年?或是100年?为何不牺牲我们这一代人,为未来更多的年轻巫师追求自由?”

“那你呢,你会为了你的事业,你的理想,你的真理,牺牲自己的生命吗?”

“我很乐意这么做。”那人幻影移形来邓布利多的面前,抓着他的手,像是要行吻手礼,“您说得也并非全无道理,具象化渗透,不错,我们是需要真是这样的宣传,更多的宣传更多的影响力,唤醒普通巫师对自由的向往,巩固我们的基础,扩大我们的影响力。”

那人又恢复了他原本扮演的角色,一个普通的老人,唯唯诺诺地说:“即便是我们的道路不同,我们依然有着相同的目的,您也依然是我们渴求的对象。我们正在招募一些集会上的演说者,特别是英语,我们还未曾在不列颠的领土上开创我们的事业,像您这样的人才正是我们急需的。”

“不,我……”邓布利多向后退了一步,那老人却突然伸出干枯的手掌紧紧地扒住他的衣袖。

“您很缺钱吧?”老人说,他抬起头视,头顶刚刚到邓布利多的胸口,“麻瓜经济的崩溃已经波及到了我们的世界,我想您的收入也减少了吧,巫粹党给珍贵的演说者开出的薪酬,丰厚得足以供养五口之家,”

老人说得急切,这让邓布利多想起在柏林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乞丐,他们总是一窝蜂地涌上来向他乞讨食物或是金钱。

“不,我并不缺钱,我对你们的组织也没有更深入了解的兴趣,我想你找错人了。”邓布利多的手臂被抓得很紧,他无法像赶走那些乞丐一样赶走眼前的人,也许可以用个简单的魔咒,但这个念头刚冒出头,挂在脖子上的血盟便化作一道锁链,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脖颈,缠得他无法呼吸,只能闭上眼睛强忍着痛苦。

老人没有趁势紧逼,反而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表演着他擅长的谦卑谨慎,说:“抱歉,我没有冒犯到您吧,我的朋友。对于过于优秀的人,我总是怀揣着过于亢奋的激情,要知道我们的组织总是充斥着一些浑水摸鱼的小人。”

血盟的反噬也在瞬间消失,邓布利多按着胸口血盟的位置说:“没事,不必过于介怀。”

“作为赔礼,有一份礼物要送给您。”老人幻影移形来到舞台中央,幕布缓缓落下。他挥了挥魔杖,杖尖点点星光落在邓布利多西装上的插花孔。老人眨了眨眼,弯下腰像是在谢幕,响亮而空旷的声音在剧场中回荡:“一张邀请函,下周纽伦堡集会的头等座,希望您能来,我的朋友。”

FIN


我觉得写得还算明显?

格说的是伯恩施坦

魏玛末期,德国各党派都有这类演说宣传活动,等级高的演说者赚得挺多的,经济萧条时期,真的是很赚。

大概算是,灵感来源于达闻西乐队的《大都会》

集会的信息是格让人透露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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